【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内蒙古之行/郭文光

2019年的5月26至31日,是我平生第一次、大概也应该说是唯一一次的内蒙古之行了。
26下午5点多我和妻子随团在新郑机场登机。年轻漂亮的空姐随着飞机上广播员的解说,用两只手给大家比划演示了乘坐飞机一些安全设备的使用方法和应注意的事项,叮嘱我们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然后,客机从停机坪慢慢转入起飞的跑道,加速,脱离地面,随着一阵失重感渐入高空。机舱前高后低,我的座位恰好在右翼后的窗口,可以极目苍穹,也可俯视大地。
近处的云团在机翼外的不远处飞快地后退,遥远处的云彩稳稳不动;近处无云时,飞机就好像静止在空中了似的。看地面的建筑物逐渐变小了,房子成了“火柴盒”,城市就像用格子隔开的无数几何体的堆叠,道路、田畴宛如移动着的图画。一会儿是平原,一会儿是山脉;那些雄伟高峻的崇山峻岭,在俯视下变得微不足道。眼前的颜色不停地变幻,有深绿,有浅绿,有褐色,有的地方呈灰色;蜿蜒纵横的公路就是一道道纤细的灰白色细线。飞机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时,大地上的景色就时隐时现、显得朦胧模糊;侧身飞行时,大地仿佛被挂在了空中。
后来就看到了褐黄色的主色调,这里、那里点缀着绿色斑的点儿,看到了波浪般重重叠叠的沙海以及灰色的边缘那天地相接处的落日余晖……我正在目不暇接地领略大漠的雄浑浩瀚和广袤时,忽听播音员以清脆悦耳的声调告诉机上的乘客:内蒙古巴彦淖尔机场到了!
缓缓降落,下了飞机,在异地新奇感的驱使下拍了几副照片,便在向导的带领下,各自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约行走有一公里的路程,来到一辆大巴前,向导把我们交给一个叫“阿布”的年轻小伙子。阿布在车上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家就在鄂尔多斯,他在郑州等处还打过几年工,故对内地不很生疏。小伙子很健谈,一路上给我们介绍了不少蒙古族人的风俗习惯,还教我们学了几句简单的礼节性的蒙语。
经过夜幕中几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我们到了鄂尔多斯市的达拉特旗。虽然在飞机上还吃了顿饭,可现在又都已是饥肠辘辘了。我们进了一家叫“通天”什么的餐厅,一阵“风卷残云”出来,阿布告诉我们就在这家酒店下榻。
次日我们到库布齐沙漠疯玩儿了一天。大巴把我们拉到一个有座巨大的古代英雄群雕、有古铜色的成吉思汗坐像和威武的武士立像的院子里,给我们换了车。游客坐上两辆罩着绿色网绳罩的敞车,驶向沙漠的深处。
这就是库布齐沙漠。
下车后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座富有蒙古民族特色的牌坊门,上书“沙漠世界”四字,两边对联是“大漠揽胜胜仙境,沙海游乐乐翻天”,还有蒙文。半圆形的拱顶上是五个尖刺朝天的金色戟头,牌坊上面的两端向上弯曲如牛角状。放眼看去,沙漠里有一排骑马和没骑马的古代武士的雕像;一个沙丘上还放着个球体上面站着一位古代武士扯缰勒着一匹将要腾空跃起的烈马的雕塑。远远近近有几个游乐场地。
我们先体验的是骑骆驼项目。这里有一个不小的被由圆木轮子和尖刺向上的方木组成的围栏圈起来的沙场。木栅栏门外面是折叠拐弯儿的木头隔栏进道,里面有好几个骆驼队;门口洗印照片的小房子,是红色瓦顶的板房。
每人买了双手套戴上进去后,牵骆驼的蒙古人先让骆驼卧成一队,游客骑上去后,两手抓住前面驼背上固定的铁环,然后发一个口令,骆驼同时站立起来,牵骆驼的人牵着这一队最前面的一头骆驼控制速度,后面载人的骆驼就相跟着走。途中有个摄影点儿,给每个骑着骆驼的人都拍几张照,传到外面的小房子里;房里的人就很快打印出来,让游客们挑选自己的照片付钱。后来发现,其他景点儿上也是这种模式。
骑过骆驼之后,又玩儿了坐机械滑梯和在陡坡上滑沙等项目。这些儿玩过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我们一群就从这个沙丘走到那个沙丘。女人们尤其活跃,摆出各种俏皮的姿势和动作拍照。她们还在沙坡上疯狂地往下飞跑、跃起,拍下了腾空飞起的照片。这里还有一片“怪树林”,叫“怪柳”还是“怪柏”什么的,少不了也这里留下倩影。
下午到了集结的时间,那两辆绿网敞车等候在最后一个滑沙项目陡坡下一侧的路口,我们坐上车在沙尘飞扬的路上七拐八拐,又回到那个有大型雕塑群像的大院儿里换了车,天色将暮时又回到达拉特旗那家大酒店里。
次日早饭后,我们来到了内蒙古的首府呼和浩特市。
在这里我们看到了和中原地区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我们没有到市中心的区域里去,只在城市边儿上的一家式样别致的叫做“蒙鑫国际”的饭店里吃了午饭,稍事休息,便坐上大巴沿着崎岖盘旋的山路,走进了传说中的阴山山脉的深处。阿布给我们指着山中的一个有建筑物的地方,介绍说那是从古代就开始开采的“官银”银矿。
翻过阴山,我们来到了一个大草原,叫达拉西穆仁草原。说是“草原”,但浅草几乎不能“埋马蹄”,只是这儿一堆那儿丛的马兰开着紫色的花,还比较惹眼。
走过一片树林和蒙古包,导游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阔大的马术表演场。观景台是一座颇具古典色彩的长棚,下面的缓坡上有多级一尺多宽的台阶,台阶上是长条的油漆木凳。我们就在这里观看了一场大型马术表演《一代天骄》。节目演绎的是成吉思汗从降生到蒙难中曲折不凡的爱情经历,再到他取得可汗之位,以及征战一生、建功立业成为深受蒙古族人尊崇的一代伟人的历史。马术表演场面宏大——旌旗猎猎,战鼓咚咚,纵马疾驰,铿锵激战,刀光剑影;故事情节曲折,浩气回荡。精湛的演出,把我们带入了中古时代铁马金戈的峥嵘岁月。
看完了大型马术表演,我们又被大巴拉进草原深处的另一个接待点儿。这里建了一大片、数十座一排排一行行的仿蒙古包状的接待游客的小房子,每一座上都编着数字号码。在这些白色小房子的北侧起了两个台地,台地上各建了一座大房子。草地上放着一个“王爷”出行乘坐的大红中有金色繁复图案的大轿子。我们被带进西边的大厅里,这里面挂着着许多用鲜亮的丝绸制作的“王公”和“王妃”穿戴的蒙袍和帽子。导游让我们自己挑选蒙袍和帽子穿戴好,在大厅里照了合影,然后自由结合在大厅或外面拍照。有的以草原野地为背景,有的以“蒙古包”群为背景,有的以“王宫”为背景,咔咔嚓嚓拍了好一阵。有单照的,有夫妇二人合拍“王公王妃”照的,也有三五个女友呼朋引伴在一起摆出各种姿势合影的。一阵喧闹之后,这里的工作人员让我们就穿着这种服装进入大厅里面的“王庭”去赴“扎马宴”。
这个厅是圆形的,中间是表演场地,周围一层比一层高,陈列着几案和座椅,案上摆放着形形色色我们叫不上名字的荤素食品和果蔬。厅内灯火辉煌,案子上还点燃着蜡烛,扩音设备里播放着分贝很高、动人心魄的蒙古族音乐。宴会由几对儿个子高挑、服装华丽的蒙古族男女青年轮流主持。开场白之后宴会就开始了。
歌舞一个接一个的上场,各种菜肴也接连不断地上着,中间还穿插着一些互动节目。旅客中是夫妻两个的,最容易被邀请到下面去配合表演。鹤壁市的一对高个子夫妇被邀去当“王公王妃”,唱了两首歌;我和妻子也被点名下去唱了一首歌。主持人和游客的互动,使宴会场面显得更加生动有趣。
宴会的高潮是吃“烤全羊”。这是气氛最热烈、歌舞也最疯狂的时刻。服务人员把切割下来的羊肉分送到所有的案几上。最后在舒缓的歌舞声中结束了“扎马宴”。篝火晚会结束后,游客被分配到那些“蒙古包”去就寝。
翌日晨,早餐之后游客们被集中到一起,导游告诉我们上午的活动是骑马和坐马车。每人各选一项,我选择了骑马,
妻子不敢骑马,选择了坐马车。骑马和坐马车的分成两拨在各自被指定的位置排队等候。骑马的都不敢冒险纵马驰骋,是由牵马人给牵来帮着骑上去,踏好马镫,双手抓着马背上固定的铁环,由牵马人牵着前面的一匹马掌握速度,后面一骑一骑地跟着走,一个个都绅士般的在马背上摇晃着前行。转了一大圈子,上、下了一个大缓坡,回到原地;坐马车的是几个人坐一辆车,车队走了另一条路,兜了一个大圈子回来,这项目就结束了。
这个项目结束后,我们又坐上大巴“摇晃”到草原更深处的一个叫“红格尔部落”的村寨。寨门上方写着“红格尔部落”几个字,还有几个蒙语文字。里面稍远处是一大片蒙古包。阿布说我们是要到蒙古族老乡的家里做客,亲眼目睹蒙古族人的家庭生活。
在寨门口接待我们的是一位高挑身材、皮肤白皙的蒙古族女人,他的名字叫“莲花”。我们从大巴上下来,她和每一位游客都握握手并说一句表示欢迎的蒙语。阿布事先在车上教我们说过那句话,所以我们都听得懂,同时也回答一句。除过这一句,莲花给我们说得都是汉语。她告诉我们说他们这里的学校里也开有汉语课,他们从上小学开始,一边学蒙语一边学汉语,所以她会说普通话。莲花把我们带到了她自己的家里,她的丈夫和孩子都不在家。她的蒙古包的中间放着一个炉子,烟囱通到外面。炉台上放着茶具和炊具。她热情地让我们坐到小凳子上,给每个人都沏了一杯奶茶让我们品尝。接着她给我们介绍他们的生活习俗,说靠里面隔开的那少半个空间是他们的卧房。她还介绍了一些防病治病的药材、治病技巧和银梳子银碗等器皿的妙用等。她说以前他们是游牧部落,现在虽然住的是蒙古包,但是基本上是定居的。他们部落里还有牧民们的“合作社”,生产银器和玉器等产品,供来这里旅游的客人购买,还出售到外面去。政府还发给牧民们生活补贴,所以他们的生活比较富裕。莲花说由于她的普通话说得比较好,政府还给了她一份接待游客和做一些公共事务的工作,每月还另外发给她1500元的工资。她的丈夫勤劳而且有责任心,儿子也很听话,因此他们家很和谐,生活很幸福。她说现在的社会真好,政策真好,他们都真诚地热爱党中央和政府,非常感谢习近平总书记对他们的关怀。莲花还把我们领到他们的合作社和手工业作坊去参观,把产品介绍给我们。出来后她又指着远处山包上的一个挂有彩旗的大圆形建筑,说那就是“敖包”,一个村寨基本上都会有一个,是蒙古族人祭奠“长生天”、举行重大活动和年轻人恋爱的地方。她把我们送到部落的寨门外,和我们一一道别并欢迎我们再来做客。
我们告别了温婉、漂亮的莲花,告别了热情好客的红格尔部落,赶到接待点儿吃了午饭,就乘大巴返回了内蒙古首府呼和浩特市。在这里导游把我们带到一片建筑很豪华的地方。在一个生产和销售玉器的企业里进行了参观。30号在返回了达拉特旗的路上,我们又到一个据说是当地政府和缅甸合资的生产和销售乳胶床垫和枕头等产品的企业看了看;有的还在导购员和气的指导下躺到床垫儿上、枕着柔软的枕头感受了一下。在达拉特旗我们还见到一个多级的高台上建造着的一座白塔,那白塔的样式和北京北海公园的白塔很相似。
31号下午,我们又被送到了来时降落的巴彦淖尔机场。我们又飞过千山万水回到了郑州。在飞机上还两度遇到强气流的冲击,在高空出现幅度较大的颠簸,机上的播音员和机舱里值班的空姐都告诉我们说不用惊慌,高空遇到气流飞机发生抖动是很正常的,只是嘱咐大家把安全带系好。果然,不一会儿飞机就又恢复了平稳。有惊无险,我们终于看到了飞机下灯火辉煌的郑州市,不一会儿便在新郑机场安全着陆。
这次内蒙古之行,让我多了一段人生经历,丰富了见闻,亲见了沙漠和草原,耳闻目睹了内蒙古的风土人情和那里人们幸福和谐的生存状态,也算值得吧。
作 者 简 介
郭文光,卢氏县人。中共党员,本科学历。曾先后任中学教师、县委组织部干事、县委党史办副主任、县老区办副主任、县档案保密局书记兼副局长,县国家档案馆副馆长等职。曾任县诗词楹联协会副秘书长、副主席,县作协第一任秘书长。三门峡市作协会员、楹联学会会员,三门峡市郭氏文化研究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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